把我的热美式拿来

[楼诚/现代AU]守得云开见月明

双向暗恋梗。

明楼和明诚年龄八岁,明诚明台年龄差设定成三岁,稍有小改。

大事已定,最近几乎没有看书看报看电影,写起来手都生了,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会继续努力的。

逻辑已死。

——————————————————

1.

八月十五日早上七点整,明诚坐在学校西门外的咖啡馆里,打着呵欠敲下了空白文档的第一行字。

基于物联网系统的J市成品油二次配送路径规划问题研究,7.0。

咔哒一声敲完最后一个零,明诚到底还是没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他半个月以来第五次改这篇小论文了。

前台的服务员也是他们学校的本科生,接连着十几天的大清早一上班就看见明诚,芳龄十八的小姑娘春心萌动,被明诚忧郁的侧脸迷的不行,每天送咖啡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他可真好看啊,小姑娘偷偷的在心里感叹,轻手轻脚的把咖啡放到明诚桌前,借着玻璃窗外面的阳光偷瞄明诚的侧脸。

“学,学长,您的咖啡。”

明诚礼貌性的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点头致意,小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透过他防蓝光的眼镜片变成昏黄色的一大片,晃得他眼睛直花。

“谢谢你。”

小姑娘脸红红心跳跳的跑远了。

2.

九点半,咖啡馆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假期留校的大多是苦逼的考研dang和实习dang,学校为了免去南北面学生每年互换宿舍的麻烦,干脆把所有的宿舍都盖成了坐西朝东的厢房,夏天你热我也热,冬天你冷我也冷,公平公正又公开,条件都这么艰苦大家谁也别嫉妒谁。结果直接导致了学生们倒是不唇枪舌战的吵谁的宿舍环境好,一到夏天通通都卷个铺盖睡进走廊,白天就背着书包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学习。自从入了伏之后,西门旁边的几个咖啡馆和KFC天天爆满,生意好的出奇。

明诚作为万人艳羡的保研dang本是可以轻松回家的,奈何他自己作死,选了一位年轻有为的新晋教授做导师。自家导师是系里一位老院士的得意门生,四十出头就发了好几篇top A,干劲正足风头正盛,压榨起学生来也是一等一的手腕。明诚暑假还没过完就被导师急吼吼的叫回了学校,和组里的师兄师姐一起帮导师做一个刚申到手的项目。

当初选导师的时候隔壁金融学的郭师兄就曾一脸沧桑的告诫他,选导师和找对象其实是一个道理,七分价值观,三分靠孽缘,相敬如宾和相爱相杀仅仅一线之隔。

郭师兄的导师王天风是经管院出了名的学术大牛,一把小胡子两眼冒金光,毒舌与疯魔属性兼备,人送外号毒蜂。那时候郭师兄刚熬完一个中小企业的信贷模型,挂着两个快要垂到下巴的黑眼圈苦口婆心的劝他:

“师弟啊,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要找一个让你三年都没有自由的导师么!你真的不后悔么?!”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他说,我想好了。

所以说人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明诚深深叹了口气,把压的自己鼻梁和脑壳一起疼的眼镜摘下来,心情沉痛的把剩下的半杯拿铁喝了个精光。

3.

在咖啡馆坐了一天,论文勉强写了小五千个字,头发也薅掉了一小把。傍晚的时候明诚背着电脑包离开,去食堂吃了顿没什么滋味的炒饭之后就回了寝室,趁着室友还都没回来在屋里做了一会静力训练,试图用出汗的方式来排解心里郁结的一口气。

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梦见明楼了。

有时候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有时候是一个曝光过了度的侧脸,还有一次是梦见他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趴在明楼的书桌上背书。明楼就坐在他对面,头发和白衬衫被明晃晃的阳光晃得刺眼,他直勾勾的盯着看,明楼就放下书,笑盈盈的望着他,于是明楼的眼睛也变得和阳光一样刺眼。

然后他就醒了。

明楼一年前不声不响的扔下他出国,飞机都已在大洋彼岸落了地,他才给明诚发了个短信说自己要去做访问学者,归期未定。

明诚给他打电话,语气愤怒又委屈,问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一声。明楼却只云淡风轻的回答说是学校的临时决定,丝毫没有顾及他感受的意思。

明诚为此赌气整整半个月没有再联系他,明楼竟也真的以工作繁忙为由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倒是一向和明诚搭着伙做代购生意的梁仲春颠颠的来找他,言辞恳切的表示能不能让明楼帮忙开发一下海外直邮的业务,明诚呵呵两声,顺手把梁仲春的手杖从宿舍六楼的阳台扔下去了。

不过也多亏了梁仲春,明诚这半个多月心里郁结的一口气总算是发泄出去了,海外直邮是没戏了,但利润从五五分成变成四六开还是可以的。

嗯毕竟那天晚上停电了,梁仲春是一瘸一拐走楼梯下去的。

4.

周六晚上八点,明诚照例准时的在寝室开了电脑,等着和大洋彼岸的明楼视频。

自从那次明诚的单方面赌气被梁仲春误打误撞的破了之后,两个人就恢复了通信,并且都十分微妙的不去过问那半个多月的空白,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楼每个周末和他视频聊一聊各自的近况,勉勉强强也算是符合了大姐“要有个大哥样子”的要求。

“大哥这样子做的也太偷懒了些”,明诚对着pad翻了个白眼,“要是明台知道你每周都找我视频却不理他的话一定要到大姐那里去告状的。”

“他敢!”那边的明教授还是早上八点,闻言立刻扯出个不屑的表情,眉毛皱到一半的时候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我打断他的腿!”

“大哥,我录像了,回头发给大姐。”

明楼剩下的半个呵欠吓的咽了回去,“反了你了!”

明诚的室友从他身后路过,瞧见明诚笑的一脸荡漾,大大咧咧的拍他的肩膀:“呦,和女朋友视频呢?!”

“啊?? ?”

尽管明诚立刻亮出摄像头另一边自家大哥的脸以证清白,再尽管明楼那一副端正的几乎咄咄逼人的长相把室友吓的连鞠三个躬道歉,但向来睡眠质量和胃口一样好的明诚还是难得的因为一句玩笑失眠了。

他不得不承认被室友误会的瞬间心里是开心的,甚至是期许的。

从小他就无理由的和明楼更亲近,就像明台更喜欢趴在明镜腿上撒娇一样莫名其妙。然而有点不一样的就是当明台还是个六七岁的小胖墩时就小大人一样的说什么都不肯再让明楼给他洗澡,而他一直到十五岁都还光着屁股蛋坐在浴缸里等着明楼给他擦背。

明诚心事重重的翻了个身,在心里安慰自己:兄友弟恭,兄友弟恭,兄友弟恭,千万不可多想。

可明台七岁就自己一个人住了呀,头长恶魔角手持三尖叉的小恶魔从明诚脑袋里钻出来提醒他:而你却在明楼的房间睡到了十五岁,连第一次都是。。。

明诚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宿舍老旧的床板狠狠地嘎吱了两声,和他连床的室友正在看恐怖片,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床响吓的手机没拿稳,一个诺基亚啪的直直砸到脸上。

“我艹”室友嗷的嚎了一嗓子,明诚只能装傻当自己没听见,默默的躺回去用被子捂住脑袋。

室友重新插上耳机,明诚有点烦躁的试图用皱紧的眉头来让自己入睡,然而再怎么努力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团。自己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没有,过了一会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顶着个圆滚滚的西瓜头撅着屁股趴在明楼肚皮上睡午觉,明楼一下一下的拍他的后背,没拍两下自己就先睡着了,手里的硬壳书砸下来。明诚一个激灵,醒了。

天已大亮。

明诚揉揉脑袋从床上磨磨蹭蹭的坐起来,他难得睡个懒觉,脑子一时间迷迷乎乎的不大清醒。在外面找了实习的两个室友都被老板压榨加班去了,还有个要考研的也出去自习了,寝室空空荡荡的让他陡然生出一种睡着睡着穿越了的错觉。

明诚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赶紧从床头的小筐里翻出手机看时间。

还好还好,确实是2016年。明诚小小的出了一口气,顺便教育了一下脑子里那个总是蹦出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的那个小人,头发乱蓬蓬的爬下床去洗漱了。

5.

电话铃尖锐的响起来的时候,明诚正对着自己一身炒饭味的衬衫发愁,手机嗡嗡的叫声短暂的把他从到底要不要把新换的衬衫再洗一次的纠结中解救出来,在毛巾上蹭了两下手去看电话。

手机屏幕上小祖宗三个字就着少年傻兮兮的笑脸一起闪的欢快,明诚忍不住的嘴角弯弯。

“喂?”

“阿诚哥阿诚哥!”明台还是一如既往的元气满满,“我今天去找你吃晚饭好不好!我馋你们学校旁边那家鸡公煲和咖啡了!”

“鸡公煲和咖啡?”明诚嘴角抽了一下,他从小黏在明楼屁股后面长大,明楼那些矫情的吃法他没学了个十成十也有十之七八,无论如何一时间也难以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搭配,“你就不能分开吃么?”

“分开?当然分开吃啊,”明台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们先去买咖啡,再去吃鸡公煲。”

明诚果断的挂了电话。

半分钟后,明台的短信如他所料的跳了进来:我六点钟去东门找你(*/ω\*)

明诚终于决定暂时放过那件食堂味的衬衫,等它变成鸡公煲味的之后再洗。

如果洗坏了,就问大哥要钱再买一件,都怪他不好好教育明台。

6.

明诚六点准时的出现在了J大东门。

为了不让白衬衫显得那么正式,他特意配了一条休闲的九分西裤,以及明楼半个月前从国外给他寄回来的一双鞋跟上带点红色的白色板鞋。

明台姗姗来迟,一看到明诚就飞扑过来,白背心花裤衩人字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计算机系跑出来的程序猿。

“阿诚哥,”明台胳膊挂在明诚肩膀上直晃悠,“我都快饿死了!”

“自己迟到还好意思说饿。”

“路上堵车嘛!我半个小时前就从家里出来了!”明台撇撇嘴,“司机大叔开车开的也太稳当,一路上不知道多等了多少个红灯!”

“家里的车呢?怎么打车过来?”

“我要是大张旗鼓的让家里司机送我来,你又要说我铺张浪费了。”明台对自己的定位清晰而深刻,“我可还仰仗你给我生活费呢。”

“别以为你讨好我就能给你加钱,”明诚嘴上硬气,但还是顾念着明台肯定没吃早饭,加快了步子往咖啡馆走,“下个月你就开学了,上了大学也得自己学着理财,以后家里的生意还指望着你呢。”

明台一听哇哇直叫唤:“你和大哥两个学经济的不干这个,凭什么非让我来干啊!摆明了就是你们欺负我!”

明诚白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学的并不是经济学,和明台一前一后的进了咖啡馆。

柜台后面的小姑娘正在那擦咖啡机,听见有客人来立刻转过身来甜甜一笑,尖尖的小下巴,眼角微挑,笑起来甜美又灵动。

“欢迎光临。”

明诚一愣,呦,换人了。

“阿,阿诚哥,”明台没注意到明诚停下了,傻乎乎的撞上他的后脑勺,“你们这的咖啡馆店员都。。。这么、这么好看么?”

明台声音有点大,小姑娘听到了,又高兴又有点生气,脸一下就红了。明诚回头瞪了他一眼,明台扁了扁嘴巴,后退了半步不敢再吱声。

明诚点了两杯咖啡打包带走,领着明台坐到一边等,有点忧郁的看着隔壁烟火气息异常浓郁的鸡公煲,有点后悔自己没穿个T恤出门。明台絮絮叨叨的问他要了纸笔不知道在低头划拉什么,明诚满脑子都是待会回去要怎么安置这件味道复杂的衬衫,随手从包里摸出一支水性笔扔给他。

明台终于抬起头来,见明诚目光悠远而迷茫,以为他也饿的厉害,便搜肠刮肚的转移话题:“阿诚哥,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诚一头雾水:“大哥?大哥要访问一年半呢,这才一年多一点。。。你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不想大哥知道吧?”

明台想起前些天自己失手摔坏的一只钢笔,不由自主的一嘚瑟,深觉自己话题转移的失败,赶紧缩着肩膀改口:“我这几天可乖了!你可别想套我话啊。。。”

明诚的注意力却全在另一方面:“大哥。。。他往家里打电话了?”

“没有啊,”明台把手里的纸片折来折去,“我下学期的课表里有大哥的课。”

这下轮到明诚沉默了。

他昨天才同明楼通过电话,而大哥竟只字不提要回来的事情,虽然看样子他连家里也没有告诉,然而这并不能解救明诚此刻的坏心情。

这种从别人嘴里听到大哥消息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

明诚脑子里交战激烈,一方在宽慰自己大哥当然不必事事都告知与他,一方却不依不饶把大哥不声不响出国的事情从脑子里翻出来,敲着他的脑壳提醒他重新思考自己在大哥心里的地位。

咖啡做好了,小姑娘在柜台前喊:“先生您的两杯拿铁好了。”

明诚毫无反应,大脑和眼神一起放空,明台怼了他一把,把他从自我折磨中拯救出来。

“阿诚哥,我们的咖啡好了。”

明诚眼神迷离:“啊 ?”

明台无语,嘟嘟囔囔的拿起桌子上的小票去取咖啡,顺道把自己折成心形的小纸条塞给了卖咖啡的小姑娘。塞完之后自己又突然害了羞,一颗怀春的少男心砰砰直跳,拽着明诚的袖子当挡箭牌,快步的往外走。

“阿诚哥你饿迷糊了吧,我们快去吃饭吧!”

明诚被他拽走,剩下柜台前的小姑娘无语的看着手里被攥的七扭八歪的小纸条。

这叠的是个。。。飞镖?

7.

吃完鸡公煲以后,明台又非要拽着明诚去撸串。明诚心里憋闷,难得的没有说他净吃垃圾食品,俩人一起蹲在路边就着凉啤酒吃了一二百串各种动物的心肝肚肺。明诚平时吃东西虽然不像明楼那么娇贵,但从来不吃动物内脏,明台再蠢也觉出些不对劲来,借着点酒劲想问问,几次话到嘴边又都被明诚的表情吓了回去。

明诚平时从不教训他,甚至还经常在大哥要揍他的时候出面阻拦,但这也并不代表他没有积威。看似没有底线没有脾气的一个阿诚哥比动不动就要上家法的大哥更可怕,这一点明台拎的很清。

明台不敢吱声,脑子里却被八卦之心驱使着高速旋转,明诚一贯是清心寡欲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过家里玩的高中同学都知道他有两个禁欲系的哥哥。而他上一次看到明诚脸上露出那种烦躁又迷茫的表情好像还是。。。大哥突然说要出国的前夜?

明台脑子里断断续续的碎片似乎突然拼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碎片里他的大哥和阿诚哥脑袋凑在一起,永远都在密谋着他不知道的事。

“啊。。。”明台脑子当机了,一时间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明诚喝的有点高,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两个人沉默的坐在夜风里,就着来来往往的小情侣和勾肩搭背的单身狗竟然吃了二百多块钱的串和啤酒。结账的时候明台两兜空空自动退到一边,明诚自动自觉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付钱。明台眼尖,一瞥就看见信用卡上烫金的卡主姓名拼音。

MING   LOU。

烧死那对恩爱狗。明台脑子里咻的蹦出这句话来。

8.

迷迷糊糊的明诚即使醉了也要操着当哥哥的心,掏出手机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同样看起来脚步虚浮的明台。

明诚只当明台喝多了,并没注意到他眼睛里射出的3F团之火。把小东西送走了之后,明诚就顺着东门最有名的情人坡往寝室慢悠悠的蹭。

假期里的学校晚上清净很多,情人坡弯弯绕绕的路边上却还是少不了卿卿我我的小情侣,靠在某一棵漂亮的梧桐树下互诉衷肠。隐约几句“亲爱的”顺着晚风钻进他向来信奉非礼勿听的耳朵里,语气甜腻的不像话,凭空的让他生出些羡慕,反应过来之后又羞愧于自己的脑子里竟有这般不伦的想法。

明诚有些愤愤的伸手去裤兜里摸烟,动作像是要证明自己清清白白一样的粗鲁,好容易点着了猛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突兀的呛进肺中,逼得他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艹!”

郁结在胸口许久的一口气呼啸着要喷出,明诚泄愤般冲着自己路灯下形单影只的影子狠狠跺了几脚。

地面的震动带着树上的叶子哗啦啦一阵响,后边一对小情侣被吓的匆匆忙忙的跑了。明诚被风吹的冷静了一些,几口把剩下的烟抽完,又重重碾了几脚烟头,一直到把火星踩得一点不剩才离开。

明诚的宿舍离东门挺远,走了十几分钟才进了生活区。一进生活区就是个小超市,人多树少热闹的很。明诚不怎么想融进这种气氛,干脆仰着脖子去看天上的月亮。

他从小性子就拗,别的小孩子不高兴的时候都是大哭大闹,拼命的去吸引大人的注意然后等着被哄。他不开心的时候却偏偏喜欢找个地方躲着,气哼哼的怨自己蠢笨,赌气的揪自己的袖子或者裤脚,一直到被明楼逮住,好说歹说的哄出来,抱到腿上喂一两颗巧克力,再听他哭唧唧的哼哼一会之后才算完。

像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公共场合做出怪异的行为来告诉全世界自己很不开心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做,离谱的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隐隐的在心里希望有人接受到这个信号然后来安慰自己。

明诚觉得自己有点荒唐,又有点可笑,但他还是固执的仰着脖子,定定的盯着圆滚滚的月亮一路回了寝室。

去他妈的,劳资就是想看月亮。明诚近乎自暴自弃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谁也不能阻止我看月亮。

总算是回到了宿舍底下,明诚揉揉脖子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他们本科生的宿舍区绿化不是很好,挺大个楼底下就一棵四层楼那么高的歪脖子树,树底下一到了天黑都是一对又一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每次晚上回宿舍都像在逛窑子一样。”明诚的一个单身舍友如此评价,他自己也深以为然。

明诚平时就理解不了这些热恋期你侬我侬非要耗到宿管关门才分开的痴男怨女,今天更是觉得扎眼,俩手插在兜里匆匆走过,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个天昏地暗,没想到刚绕过歪脖树的树干就被人叫住了。

“明诚。”

被点了名的人被这声音里熟悉的威压一震,本能的梗直了脖子挺起腰背,习惯性的做出了受训姿态。

过了几秒明诚才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昨天还在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并且隐瞒了自己即将回国的事实。

一想到这里他有有些愤怒,为明楼的隐瞒,为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那点酸味和不争气的本能。

奴性啊奴性,明诚在心里骂自己,我又没犯错,心虚也不该是我心虚啊。

然而身体却还是诚实的站直了等着身后的人训话。

“你喝酒了?”

明楼从树底下走出来站到他面前,明诚这才借着宿舍里的灯光看清了他的脸———黑眼圈很重,一身深色西装,没打领带,眉毛皱起来显出的一点愠怒也掩不住的憔悴,手边还放了个大号的旅行箱,看样子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明诚一下子有点心软,虽然人还是僵直的站着不动,但嘴上却老老实实的答:“晚上明台来了,我带着他去撸串,顺便喝了点啤酒。。。”

“不像话,”明楼眉峰很高,生气的时候更显出一股凛冽的气势,明诚无意识的低头认错,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嗯。。。鞋尖?

明诚又仔细看了几眼,明楼的鞋好像和他的一样,都是没什么特殊的小白鞋,唯一的区别就是鞋帮那里,他的是红色的,明楼的是蓝色的。

他突然想起来明台刚高考完那会天天赖在家里沙发上刷微博,有一天神秘兮兮的拽着他看了个莫名其妙的视频,那些花花绿绿呜嗷乱叫的情节他倒是一个也没记住,就记住一句自古红蓝出cp。

那时候明楼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报纸,意外的没有嫌他俩吵,闲闲的瞥了一眼就继续去看报纸了。

“大哥。。。”

明诚抬头,正对上明楼带了点笑的眼睛。

“明台那个小东西,偶尔也会说上那么一两句有用的。”

“。。。所以他那双红帮的白鞋是被你扔了而不是丢了?”

“后来我不是又给他买了双绿色的。”

明诚太阳穴突突直跳,往后退了半步,“我。。。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迷信。”

明楼步步紧逼,一直到明诚退无可退,后背贴上了树干才停下,“爱情使人盲目。”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明诚觉得脸热,在与明楼的每一次大大小小的周旋之中总是他先败下阵来。他突然又有些气恼,明楼明明早就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远远的看他一个人揣着这点不可说的小心思兜兜转转,最后才不紧不慢的出场,妄图做一个救他于水火的英雄。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一开始我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明楼永远能准确的猜中明诚的心思,“选择离开是想给我们各自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现在我想通了,所以我回来了。”

明诚终于抬起头,在夜晚深重的雾气中直视明楼的眼睛。他曾偷偷用很多词来形容明楼的眼睛,如今却觉得没有哪一个词能配得上他此刻的样子。

霁月清风和松朗,谦谦君子温如玉。

“今晚月色真美。”

——————完——————

太久没写,手太生了。乱七八糟的写的,大家凑合看。

我为什么不写长篇了呢,因为我觉得自己掌控节奏和情节的能力太差了。也许等我再缓一缓会开始练习的。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评论(18)
热度(254)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